
转战桂黔湘粤赣边界(上)
11月10日,邓拔奇、张云逸、邓小平、李明瑞等率红七军军部和第十九、二十师告别河池人民,挥师东进宜山,准备攻打庆远、柳州,踏上了转战北上的艰难征途。
11月10日,红七军前锋在河池东江圩击溃桂军石化龙团一部,迅速向宜山挺进。11日,红七军第十九师将地方民团击溃,经宜山县德胜进占怀远镇,筹款数万大洋。敌人隔河阻击。13日,前委和军部对是否进攻宜山县城庆远镇发生分歧。邓拔奇、陈豪人等主张执行中央指示和红七军河池党代会的决议,攻击庆远,夺取柳州。邓小平、张云逸认为庆远是桂西北重镇,桂军必定固守,红七军渡河攻击,破城把握不大,万一失手,部队付出伤亡而且被敌拖住,陷于进退维谷的处境。而且,红七军到桂林的途中有大江阻隔,如不捕捉时机迅速渡江,意图一旦被敌发觉,渡江就更成问题。因此,主张放弃攻打庆远,转道奔天河,出融县,至于是否攻打融县长安镇,也待到天河后看实际情形而定。最后,前委通过了后一种意见。军部命令第十九师放弃攻占庆远,以驻德胜的第二十师为前锋,改道天河出融县。部队遂向天河县进发。
当红七军前进到四把坳时,天河县民团副司令潘成纠集千余团兵阻击,但经红军一阵炮击,敌人立即溃败。潘成丢弃自己的豹花大马与团兵仓皇逃回天河。红军乘胜进占了天河县城。
在天河,红军抓紧时间宣传发动群众,没收县国民政府的仓库、税务局和大地主的粮仓,以筹粮款。同时决定部队经罗城攻打融县县城。邓小平等分析融县县城已有敌重兵防守,主张不打融县县城,绕经三防转移敌人视线,再趁机袭占融县长安镇渡柳江。不料,第二天红军得到报告说,融县县城的江流可以徒涉,于是改变了原来因考虑渡江困难部队不攻融县县城而绕道融县三防区直插融县长安镇渡江的计划。
18日,第二十师进至罗城附近的四把村时,与从庆远来截的桂军覃连芳师相遇,双方立即为争夺四把村背的制高点佛子坳发生激战。这是红七军北上后征途与敌正规军打的第一仗。红七军指战员经过河池整编、誓师,斗志旺盛,求战心切,异常勇猛,先敌占领了佛子坳。佛子坳是红军前进道路的保障,占则可进,失则必退,桂军则急欲夺占之,以阻截红军,等待援兵,合围红军。因此,从上午11时开战,双方均不惜代价,战斗异常激烈,始终处于胶着状态。正当佛子坳争夺战激烈进行之际,桂军杨腾辉师驰援,亦进至四把附近,攻击红七军后队第十九师,红七军不得不两面作战。战斗持续至下午4时许,覃连芳师伤亡惨重,被迫停止进攻,企图天黑后在混战中抢占佛子坳。此时,因第十九师未能将援敌击退,结果导致红七军仍处于被前堵后击的局面。红七军领导根据双方力量对比和战局发展情况,决定乘敌覃连芳师喘息未定,佛子坳仍为红军控制的有利时机,命令部队向大河方向突进。下午5时许,红七军奋勇冲散前堵之敌,挥师天河镇。杨腾辉师紧追不放。一直追到天河,隔河布阵。覃连芳师则另路前去长安(今融安县城)堵截。红军与杨腾辉师在天河隔河对峙三天,均未出击。尔后,红七军突然离开天河,北走黄金、龙岸等地进至三防,敌军未再追击。四把遭遇战,红七军重创敌军,但自己也伤亡300余人。
11月25日,红七军进至三防镇,因雨天及筹粮,在三防休整数天,军政治部在此召开群众大会,张云逸军长在大会上讲话,宣传共产党和红军的宗旨,当地青年多人参加红军。红七军大部分指战员对于前委根据敌情变化情况放弃进攻庆远,但在天河险被敌军包围的挫折,产生强烈的不满情绪。对此,军部召开了党员会议,邓小平作了重要讲话。他首先赞扬了红军在四把圩战斗中的英勇顽强精神,然后指出一些战斗之所以没有获胜的原因,主要是离开了根据地,耳目不灵,敌情不明,并指出应该接受教训,发挥红军的长处和特点,才能争取主动和打胜仗。邓小平的讲话是符合当时战争实际情况的。前委研究决定放弃攻打柳州的计划,并召开党的干部分子大会,讨论部队下一步的行动问题,邓小平等“又主张不取长安,绕道福禄过大江,过江后再战”,因长安必有敌重兵驻守。但陈豪人等则主张攻长安,认为不攻长安就是“没有遵照大会的决议案执行,有避免敌人,缺乏进攻精神”,“且估量我军力量比敌军大,应进攻长安,以解决红军之补充问题,扩大政治影响”。结果决定攻打长安。
(原载《百色起义史稿》第十一章 红七军主力北上远征 第234页—236页)